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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2页）

纪凛迅速找回镇定，意识到必须要尽量拖延时间，于是狠狠咽了口唾沫，装作不知情地回：&ldo;是我，你是谁?&rdo;

声音朦胧的男人笑了声：&ldo;你知道我是谁，你们应该在定位我吧?那我长话短说：我接你的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一开始我真没把你当回事，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准备好你的墓志铭吧，我会像杀了那位穆警官一样，杀了你和虞度秋。&rdo;

纪凛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ldo;你说什么‐‐&rdo;

&ldo;嘟、嘟、嘟‐‐&rdo;

电话已被挂断。

&ldo;在昌和区!江学小区附近!&rdo;牛锋大喊，&ldo;纪哥!他一定是去那间出租屋附近等姜胜完成任务回来!徐队收到消息已经派人去周围搜查可疑分子了!纪哥?纪……&rdo;

牛锋没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面前向来百折不挠的队长，居然在颤抖。

&ldo;他刚才……是不是说……他杀了穆哥……&rdo;

牛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接受这个公认的事实，只好违心地说：&ldo;他可能在撒谎，想让你害怕。&rdo;

但他们俩都心知肚明，这更有可能是真话。

&ldo;纪哥……&rdo;

纪凛脸上血色褪尽，苍白沾灰的嘴唇哆嗦着，话音也在发抖，像一台坏掉的机器：&ldo;你找……找徐队吧……这案子，已经不归我管了……我不能……不能插手太多。&rdo;

他扶着围栏的断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沿着道路朝山下走。

牛锋在后头担心地喊：&ldo;纪哥，你去哪儿?&rdo;

纪凛没再回复，好像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留给他一个孤伶伶的背影，越走越远，路灯光在他身上时隐时现，像游荡在人世间的孤魂，迷茫地寻找着一个归处。

山下的万家灯火已经暗了大半，浓重漆黑的夜色在燃烧后的高温空气中化开，流淌进千家万户。

牛锋回过头，看向坡下正在拼凑姜胜尸体的刑警们。

太阳总会升起，光明总会到来，但有的人，永远无法见证那一天来临了。

江学小区的各个出入口全被赶到的警车堵住，徐升带队直奔姜胜的出租屋，当他们的身影潜入老旧的楼栋后，周围看热闹的路人和商铺店主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ldo;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啊?这么多警察。&rdo;一名小卖部老板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同时与前来买东西的顾客攀谈。

顾客似乎刚下班回来，白衬衫黑西裤，小臂上还搭着一件西装外套，对这难得一见的热闹并不稀罕，不以为意地说：&ldo;谁知道呢。钱放这儿了，老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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