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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测试套件开始吧。”教授点名，“程逍，你们几个上周有遇到什么问题吗？”程逍身后别扭，能站着绝不坐着，于是缓缓站起身，拿起电脑看记录：“我们连上数据库之后有两个测试没过，分别是……”他按照记录的测试报告说着，教授起身在白板上划拉，光顾着听，然后帮他分析、询问大家的想法，一时间竟忘了让他坐下。蒋庄在他之后汇报，不自觉也站了起来。后面的人看见，一个跟着一个地站了起来。于是这一天，c大计算机系a1实验室团队完成了有史以来这天下课，程逍再一次被穆宇杭和蒋庄拽住。“你过敏还没好？屋里这么热，再捂着恢复得更慢吧。”蒋庄担心，“我以前换季也容易过敏，你不然去医务室开点药。”可怜的小奖状日常遭受白眼，穆宇杭道：“他说过敏你就信？你想想他是哪天开始这样的。”学姐问完问题，从后面赶了上来，问蒋庄：“程逍那天早上直接去的会议室？”“应该是。”蒋庄说，“没见他回宿舍。”“那就怪了，”学姐看向程逍，“我一直想问来着，小朋友，你上周五穿的不是这件吧，周末出去买新衣服了？”“……”这个环境不太安全，三十六计走为上，程逍说，“我突然想起来，这两个测试还得再去和教授确认一下。你们先去实验室吧，中午吃饭不用管我。”说完就大步往前走，连电梯都顾不上等，蹬蹬蹬地跑下楼梯。蒋庄、穆宇杭和学姐抱着电脑站成一排，目送程逍远去。然而教授刚收拾完资料离开教室，从他们三个身边经过，“你们堵这干嘛呢？此路不通？”“啊没有，我们……在想那两个测试件……”穆宇杭顺着程逍刚才的借口说。教授点点头：“是有点难度，程逍那会说的思路不错，下次开会可以再讨论讨论，有问题的话来办公室找我。”“好的好的好的。”三人异口同声。待教授坐了电梯下楼，他们仨还站在原地看着。蒋庄不解：“程逍这是……打算先去办公室等教授？”穆宇杭深吸一口气：“请问我可以用你的算法课本拍死你吗？”“我的算法课本可是有夏夏签名的！”蒋庄护住书包，“你不然用马哲凑和一下？”学姐突然问：“程逍他女朋友哪个学校的来着？”穆宇杭想了想：“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学姐眯起眼睛：“问题就在这，肯定有哪不对。”他们这天下午的任务就是测试数据，程逍不太幸运，和学姐一组。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学姐敲着键盘：“试一下这组。”“过了。”程逍这边接收数据，运行没有报错。屋里没开窗户，电脑还不断散着热，程逍的外套拉链依然紧挨着下巴，他觉得闷，把袖子推了上去。学姐的视线没有离开屏幕：“周末都玩什么了？”程逍脑内的信息搜索偏了轨道，差点手抖关掉程序，“玩什么？！我们什么都没玩！”“你俩没去转着玩玩？”学姐保存脚本，扭头看向他，视线正好落在那块手表上，她盯着看了一会，然后点开微博翻着，“这个牌子我记得我一个墙头也发过，你这块和他发的简直一模一样……哎呀，是谁来着”程逍下意识捂住手腕。学姐找到梁成彦那条微博，“程逍，我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女朋友……对你……好吗？”“挺好的啊，怎么了？”程逍把袖子拽下来。“就……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别自己扛着……”梁成彦那条微博的评论里有人说要去买同款，结果被科普了价格，顿时五感封闭。她这会看着，竟有点担心程逍。“不是你想的那样……”程逍无奈，“他是……c市戏剧学院的。”反正梁成彦确实是c市戏剧学院的……优秀校友。“反正你有事就说，咱们人这么多，没什么解决不了。”学姐认真道，“别你心里有数就行。”“好……”程逍无奈且感动，“我真没堕落。”微信消息跳了出来，梁成彦：刚收工，你在实验室吗？他俩这几天日程表都挺满当，一个拍戏一个搞测试，但都在脑子里留了缝隙，一有空就想想对方。要是实在累到脑子动不了了，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世界悄然，只剩腕上的秒针滴答。程逍抿嘴笑着，拿了手机走出去给他打视频。他一出来就发现自己没拿耳机，但视频刚拨出去，又不想先挂断，等梁成彦那边接通了才说：“我回去拿下耳机。”“好。”梁成彦看了看表，“我就一会和方开向展吃个饭，不急。”程逍进屋从包里拿出耳机，顺便承受了学姐忧虑的目光。他走到楼道拐角，梁成彦笑道：“都几天了，怎么还捂着？”“百度上说要四到七天才能消，你不知道我们实验室多闷。”程逍盯着他，“这仇我暂时是记下了。”“新仇添旧恨，下次一起算。”梁成彦甘之如饴，“你之前好像都不戴手表，还习惯吗？”“你不是在分秒间吗，那我必须得习惯啊。”程逍才看了那条微博，信手拈来，“不过就因为这块表，学姐都以为我被哪个富姐包养了，刚还想联合蒋庄穆宇杭一起跟我讨论人生。”这话梁成彦不爱听，“我下次送你回学校，这事没商量。”“我倒是可以直接告诉她，但她估计不会信。”程逍想了想，“那我先不说，下次你帮我吓吓她。”“好。”梁成彦乐意之至。向展来影视城客串，三人收工后又毫无疑问地约了饭。以前和他俩吃饭，通常会是梁成彦想打人，可这次，方开把胳膊搭在向展肩上，一脸鄙夷。“梁成彦你能收敛点吗？”方开翻了个白眼，“生怕别人看不出来？”“风水轮流转，你终于能懂我当时的心态了。”梁成彦打开相机拨弄了两下耷拉着的刘海，“我在外面收敛够了，见着你俩真是藏不住。”“行吧，你爱怎么傻笑怎么傻笑，我们闭眼不看就是了。”方开打量着他，“最近好像老看见你穿这件衣服啊，合作要求的？”“回c市的时候程逍穿过。”梁成彦得意道，“这叫他中有我。”“少儿不宜。”方开捂住耳朵，试图拨回一局，“听我妈说你俩还回家了一趟？”“嗯。”两家家长关系很好，也恰恰方便了他们侧面打探消息，梁成彦问，“我妈怎么说的？”“可劲儿夸的呦，我来之前去看阿姨，她微信里有好多你妈发的照片和网页，还问我见没见过。”向展描述，“你爸妈把那期《绝对挑战者》看了快几十遍了，专门看程逍cut。”梁成彦彻底放心了，背地里夸人可比当面夸还让人心里甜，“老向，咱俩喝一个。”“《伏天诀》入围华视你们都知道了吧。”向展仰头，一杯啤酒尽数入肚，“前天和林导吃饭，他说前三是稳的。”《伏天诀》对他们仨都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更加希望这部片子能拿上有头有脸的奖，在电视界留个名头。“到时候咱们拉个横幅，说拍这部戏的都爱情美满了！”方开喝酒必犯二，伸手比划着，“期待您宝贵的一票！小开在这里祝您生活幸福爱情美满万事如意！”“你这是打算把颁奖现场变成大型出柜现场？”梁成彦揉了下眼睛，“我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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