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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哈，没错，我不会不答应的。」夏油杰垂眸，看到脚下流动的星河。

那是宇宙里璀璨的光景，是地球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现在却只是稀疏平常的丶地板一样的存在，被他踩在脚下。

原来世界真的很大很大，也真的有很多很多的可能。

夏油杰突然意识到，也许真的存在另一种不杀死非术师也能实现的大义。

是他太钻牛角尖，太想证明什么，才会执着地认为九十九由基说过的话才是正论，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悟也说过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只要他们一起努力，总会找出更好的办法。

是啊，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只有杀死诅咒源头非术师这一个办法呢？

身处浩渺宇宙，夏油杰有一种身心都被打开的感觉。

他好像透过一面镜子看到了曾经那个痛苦不堪的自己，挣扎着矛盾着。是想成为救世主吗？不，只是想找到存在的意义。

可意义本身，真的有意义吗

「原来我也真的不了解自己啊。」夏油杰苦笑，「我究竟想要成为什么呢？」

他看向灵魂五条悟和灵魂夏油杰，由衷道：「也许此时此刻我也还是不知道，但是，谢谢你们。」

谢谢死后携手共进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这个世界，给他看到了那样惨烈的结局和渺小的自己。

同时也很庆幸，虽然觉得五条悟瞒着他计划了一切非常令人恼火，但幸好自己毫不犹豫答应了。

否则，拖下去只会更麻烦。

不管是总监部，还是绢索，都是狡诈又谨慎的小人。

还有，如果没有答应五条悟的计划，也不能在脱离□□的情况下，直观地看到那样空洞的五条悟了吧。

在他死后，抱着他的尸体，冰冷得犹如机械的五条悟。

太过直观地看到，所以更加强烈地感受到五条悟的悲伤和爱意。

比任何语言和触碰更破碎也更深入的，五条悟隐忍的爱。

原来当知道一个人如何爱着自己的时候，是那样心动又那样难过。

「要下葬了哦，杰。」灵魂五条悟的声音将夏油杰拉回现实。

他看着五条悟小心翼翼地为他的尸体下葬，一言不发，脸上有他从来没见过的悲容。

尽管这只是一出戏，但五条悟还是毫不保留地露出了那样寂寞那样难过的表情。

夏油杰又突然意识到，在他叛逃后的那些日子，五条悟一个人时，是不是也经常露出那样寂寞的样子来。

啊，他真是罪孽深重。

「没错哦，杰。」灵魂五条悟开口道，「五条悟他啊，真的没有你们想像中那么强大。杰叛逃后他才成长为一个感情丰沛的大人呢，知道什么叫寂寞什么叫悲伤，也知道了什么叫爱。」

灵魂夏油杰握紧灵魂五条悟的手，将脑袋轻轻靠在灵魂五条悟的肩膀。「也体会到了无止尽的疲惫和空洞。所以......」灵魂夏油杰顿了顿，看向夏油杰，「夏油杰不知道的，还有好多好多。」

夏油杰：「......」

夏油杰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十年，他和五条悟都变化了太多太多。

但五条悟聪明到似乎永远都知道夏油杰长成了怎样别扭的大人，夏油杰却对五条悟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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