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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4页）

赵启谟摸索身上的钱袋，倒出一块小碎银，放到李果手心。

&ldo;启谟。&rdo;

李果喊住赵启谟，又将碎银塞回去。

&ldo;嗯？&rdo;

&ldo;是因为你娘不许你和我好，你才不理我的吗？&rdo;

李果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启谟突然就不理他，他很委屈。

&ldo;不是。&rdo;

赵启谟抱着盆芦荟，摇着头。

他的衣服奢华漂亮，仪容整洁端庄，就是他的头发也一丝不苟梳起，没有一根凌乱。

而站在他对面的李果，穿着条裤筒高挽的裤子，裤子又肥又大，还洗得发白。上衣短小，露着大半的手臂，虽然不至于蓬头垢面，头发也仍是胡乱挽起，用根木筷当发簪。穷，寒酸。

李果没再问，他隐隐还是知道缘由，赵启谟不是第一个和他玩好，突然又不理他的小伙伴。

他是果贼儿嘛，总遭人嫌弃的。

&ldo;启谟，你……&rdo;

李果看着赵启谟的身影已经跃上桓墙。

&ldo;你好好读书，将来做大官。&rdo;

声音越说越低，往后可能也没机会说这些话吧。

低着头，鼻子酸楚，李果低身拣起芦荟叶子，想着自己也该走了。

&ldo;果贼儿，一会，我让书童拿份饭给你，你在家里，别外出。&rdo;

赵启谟腿脚便捷，已经回到西厢寝室里，他仍是站在窗口。适才李果那句话，他可能没听到。

&ldo;不用啦，我今天网了虾。&rdo;

李果摆手，他没仔细听清赵启谟说要送什么吃的给他。

从屋顶滑下，李果翻进厨房。

午后，家里只有他和果妹，果妹在厨房，照看水盆里的活虾，见李果进来，邀功：&ldo;哥，刚刚跑掉一只，被我抓回来。&rdo;

李果煮粥，用芦荟炒小虾。他和果妹围坐在一起，正要动筷子，听到门外有声音喊着：&ldo;李果在吗？&rdo;

李果出屋，见到一位仆役打扮的少年，捧着一件四方漆盒，正是木质饭盒。少年恭谨站着，文文静静。

这人面生，李果问他是谁。

&ldo;我是赵府二郎启谟的书童，名唤罄哥。&rdo;

少年的样貌，约莫十五六岁，对李果仍不失礼貌。

李果道谢，接过饭盒，沉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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