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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页）

&ldo;老齐杀鸡都不敢，还敢杀人？你听谁说？&rdo;

陶一舟对偷情这类有伤风化的事，还是蛮感兴趣。

&ldo;不是他，还有谁，我听一位酒客说啊，老齐今早被差役带去司理院审问呢，还没放回来。&rdo;

合三这时又理直气壮，说完还意犹未尽地瞪了赵首一眼。

驿街就在朝天街隔街，怀远桥离这里也近，身边发生一件凶杀案，大家都很感兴趣，李果也感兴趣，不过只是听，不言语。他这边有位买珠的顾客，他没心思去听这些闲话。

黄昏，珠铺关门，李果和阿棋话别，回四合馆。在珠铺，阿棋因为能力差，在珠铺这么久，他还是待在仓房里，而且他似乎觉得也挺好的，毫无上进心。

四合馆的住户，大多是商人，不管有钱没钱，衣着光鲜，不管做得营生是大是小，每天都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李果在这里年纪最轻，和谁也不熟，他向来和其他住户友善，但不敢深交。

回到屋中，将房门一闭，李果从身上摸出一样小巧的物品。那是块布帕，布帕打开，里边是一支珠钗。

珠钗，李果今早在路边卖头花、环钗的小贩那儿购得。这枝珠钗售价低廉，李果却发现是品质不算差的珍珠，还是值点钱，也就随手买下。

这是要送绿珠的礼物。

今晚，将是李果最后一次前往ji馆，他跟绿珠相辞，往后大概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绿珠是位馆ji，身份卑微，然而在她未被卖到ji馆前，她也曾是农户的女儿，那时绿珠也不过七八岁。李果同情她的遭遇，不觉得她便低人一等。

夜晚，出四合馆，前往ji馆，李果没从ji馆正门而入，而是走院门，避免被众ji和酒客缠住，被喊去跑腿，他在ji馆是熟脸。

院门并不锁，给一些不便从正门进入的人往来，毕竟是ji馆，各类客人都有，也许是位狎ji怕被人举报的官员；也许是位惧内的老男人。

走入院内，见绿珠房中有灯火，李果叩门，却走出一位十一二岁的小环名唤阿离，阿离笑说：&ldo;你是果子，找绿珠姐姐是不是？&rdo;

&ldo;是，你帮我传个话。&rdo;

&ldo;姐姐在堂内，我帮你去喊，可我有什么好处？&rdo;

李果自从那夜拦下醉酒的钱铁七，威名就在众ji和丫环们口中传开，大家都以为他对绿珠有意思呢。

这个小环还挺鬼灵精怪。

&ldo;快去，别胡闹。&rdo;

李果拍她的头，阿离懊恼离去，边走边念着：&ldo;我要跟绿珠姐姐说，果子打我头。&rdo;

李果也是哭笑不得。

阿离走后不久，就见她领着绿珠笑盈盈过来，也不知道从绿珠那边得到什么好处。

&ldo;果子，你怎么待在后院，找我有事吗？&rdo;

绿珠虽然疑惑不解，还是匆匆赶来。

&ldo;我有件事和你说。&rdo;

李果瞅向阿离一眼，绿珠明了，将阿离差遣走，阿离气鼓鼓离去。

等阿离走远，李果才跟绿珠说：&ldo;我往后不再来ji馆，我这趟特意来告知你这事。&rdo;

&ldo;果子，可是出了什么事？&rdo;

绿珠十分惊诧，继而眼眶红润，眼看就要落泪。

&ldo;就是觉得当闲汉不好，往后不再来做这样的营生。&rdo;

李果有所保留，没和绿珠实说，但也是这么个理。

&ldo;你正年少，往后日子长着，是要做长远打算，你这么想，我也为你高兴。&rdo;

绿珠揩泪，绽着笑容。

&ldo;果子为人伶俐，去大院找个活干，去当个伙计也是凑凑有余。&rdo;

绿珠笑着，她是真的觉得李果不同一般，做事麻利又细心，而且为人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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