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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ldo;都忘记了。挖回来没多久就死了，扔在这儿也没想起来。&rdo;他拔出了两个标牌，揉巴揉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筐里。

秦夜时想到袁悦称呼这个男人为&ldo;朋友&rdo;，忍不住又问：&ldo;这也是他的房子？&rdo;

袁悦很认真地更正了：&ldo;这是我的房子。&rdo;

是他以很低的价格从前男友那里买下来的。

&ldo;分手之前一点端倪都没有。他只是跟我说，他要投资做生意，但是缺少点儿钱。我想直接给他，但他不肯，他把房子卖给了我，价格非常非常低，只有市价的三分之一。&rdo;袁悦很平静地回忆着，&ldo;他说以后这房子就是我的了。我以为他的意思是，我俩在这儿能有个正正经经的家。&rdo;

&ldo;后来呢？&rdo;秦夜时很紧张。

&ldo;后来他就不见了。&rdo;袁悦说，&ldo;有一天我下班回来，他所有的东西都没了，但我的东西他一件没拿。怎么都找不到，过了几个月吧，他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到了南方，去寻找什么人生的意义，让我别想他了，以后好好生活。&rdo;

秦夜时呆呆问：&ldo;寻找什么人生的意义？&rdo;

袁悦耐心讲解：&ldo;其实就是跟我在一起没意思的委婉说法。单方面分手嘛。&rdo;

好惨啊。秦夜时心想，这都是她姐看的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情节。

&ldo;那你还住在这里？不伤心吗？&rdo;

袁悦哭笑不得：&ldo;难道我搬出去？这正儿八经的就是我的房子，我能去哪儿？再说我买了房子之后就没钱了，不像秦少爷你，无需为这种事情担心。&rdo;

他拿走了秦夜时刚刚喝茶的杯子：&ldo;八卦讲完了，咱们开始干活儿吧？&rdo;

秦夜时看着他往厨房走去的背影，越想越觉得这个前男友很奇怪。明明要分手了，却像是要安慰袁悦一样，半卖半送地给了他一套房子。袁悦有了房子，那个人有了钱，然后就分开了。

他探头去看垃圾筐里的小纸片。袁悦揉得粗糙，提起那位宁先生的时候也非常平静。

秦夜时心里头有点点愉悦的味儿，像是大冷天里抿上了一小口热酒，大热天里碰到了一点儿凉风。他捡起写着&ldo;宁&rdo;字的硬壳纸，仔细摊开，仔细把它撕碎了。

&ldo;宁秋湖？没听过！&rdo;章晓大声回答严谨。

&ldo;他很厉害的啊！在新希望的历届学生里，周沙都排不上第一，必须是他。&rdo;严谨大声说，&ldo;咱们这个实训系统有他的功劳，楼上的对战室特别棒，全国最棒了可以说，就是他搞出来的。他的精神体跟周沙的很像啊，也是蛇，不过是世界上最大的蛇，你知道亚马逊森蚺吗……&rdo;

章晓万分不解，迅速打断他的话：&ldo;严老师，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能帮我们打丧尸吗？&rdo;

他和高穹深陷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之中，严谨早已爬到了顶层的水箱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嘴巴叨叨地要给章晓上课。

&ldo;你们现在认识到这个系统的有趣之处，那当然要跟你讲讲他啊。他是我最骄傲的学生‐‐&rdo;

声音戛然而止。一截断手随着惨呼朝他飞来。严谨连忙蹲下，又差点因为脚底打滑而栽了下去。

他不敢再讲了：&ldo;好吧，等我们出去了再跟你好好讲讲。&rdo;

章晓对系统研发者没有兴趣，他只想紧紧跟在高穹身后，保护他和他的恐狼。

400个目标，高穹因为深陷于紧张状态之中，信息素里泄露出的烦躁和怒气越来越盛。叶麂完全化为轻雾，像是在高穹的身上薄薄地贴裹了一层，尽全力地舒缓着他的不安。

这仿佛是向导的天性，章晓甚至不用回想自己所学过的东西，他能轻易踏入高穹的精神世界，在那个狂风与暴雪肆nuè的冰原上，他留下的每一处足迹都融化了积雪。无色的水流在脚下流淌，它们不受风雪的影响，平静地往前流动，抵达高穹的脚下。

恐狼的身体变大了，它的牙齿、爪子强壮有力，每一次动作都能令一具丧尸头部与身躯分离。

它也渐渐熟悉了这种怪异的触感，抓挠得越来越迅速。沉浸在这种战斗快感里的恐狼没注意到脚下已经踏空，在撕碎一具冲自己大叫大吼的丧尸之后，它砰地从顶层的洞口里栽了下去。

高穹和章晓也随之跳了下来。

丧尸的数量已经减少了很多。两人很快听到从超市货架的深处传来低沉的吼声。

这是超市的顶层，卖的全是衣服。但如今货架上空空如也，只有各色的价格标签和打折的贴牌还悬着，随着破洞涌入的风而轻轻摇晃。

恐狼当先冲了过去，把那几个围成一团的丧尸冲散了。

高穹低头摊开自己的手，抓握了几下。

&ldo;适应了。&rdo;他对章晓说，&ldo;还是很奇怪。知道自己在杀人，也知道自己不是杀人。&rdo;

章晓：&ldo;还撑得住吗？&rdo;

高穹：&ldo;当然。&rdo;

这次来实训，主要还是为了让章晓适应和自己的精神体共同出战，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进行实训。&ldo;你呢？&rdo;高穹有些担心，&ldo;不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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