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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不要说四太太，就连老太爷都是又好气又好笑，也心疼媳妇虚惊一场，倒是把谢罗居闹得鸡飞狗跳的，&ldo;这个权子殷啊，行事还和从前一样，到底是个名士态度，和一般循规蹈矩庸庸碌碌的所谓名门子弟相比，行事就是更别出机杼。&rdo;

四太太知道公公的意思，她也没怪权仲白，还是把错往自己身上揽。&ldo;是媳妇胆子小，禁不得吓，大惊小怪的，倒是惊动了您老人家。&rdo;

她不禁嗔怪地看了蕙娘一眼，&ldo;子殷就不说了，行事随性那是出了名的，可你怎么也跟着闹，还把绿柱打发出来了。虽说是光天化日之下，院子里就有人看着，但毕竟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就是名分已定，这也是不该的，更别说还没换婚书呢……&rdo;

&ldo;两家都是一言九鼎的人家，头都点过了，那和换过婚书，也没什么差别。&rdo;老太爷为清蕙说话。&ldo;再说，你的闺女，你也知道，权子殷不是一般人，难道蕙娘就是一般人了？不一般配不一般，正好！&rdo;

他捉狭地冲蕙娘挤了挤眼，&ldo;在屋里呆了那小半日，都说了些什么？&rdo;

&ldo;也没说什么。&rdo;蕙娘有意又是一笑，她含糊其辞。&ldo;反正，就是说些闲话嘛……&rdo;

谢罗居的几个丫鬟，不免就交换了几个眼色，都偷偷地笑，四太太一眼看见了，忙追问，&ldo;怎么？难道你们还知道不成！&rdo;

&ldo;我们是不知道。&rdo;能逗主子开心，这样出彩的差事，一向是落在绿柱头上的，她忍着笑给老太爷、四太太行了礼，瞅了蕙娘一眼。&ldo;就是院子里经过的几个婆子，都说，权少爷出了屋子以后，十三姑娘瞧见她们，就把身子背过去，偷偷地笑了‐‐&rdo;

这下连四太太都忍不住微笑起来，老太爷更是乐出了声，蕙娘也就乘势垂下头去不说话了。老太爷见她害羞，就打发她，&ldo;人都见过了，去和你生母说一声吧，也和她道道喜，她也一定有很多话想问你。&rdo;

把蕙娘打发出了屋子，他这才和媳妇商量，&ldo;既然双方都见过了，听你说的，子殷一见蕙娘，眼珠子都要黏上去……我看，你也可以准备准备，进了二月，也可以过媒人，请期下聘了吧。&rdo;

四太太点了点头，不免也有几分不舍。&ldo;抱在手上的日子，好似还在昨天……一展眼，她居然也要出门了！&rdo;

她看了公公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问，&ldo;去年才定了说亲出嫁，事情也多，就一直没能给她预备嫁妆‐‐&rdo;

&ldo;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的。&rdo;老太爷淡淡地道。&ldo;你先只管置办些家具、首饰，我们家就这么两个孙女儿，哪个孙女儿出嫁都不能委屈了。尤其蕙娘嫁进权家，能否立稳脚跟，与子乔将来都有很大关系……你也不要太俭省了。&rdo;

这个意思，是还要把蕙娘原本就应很奢华的嫁妆再往上提一个层次了。四太太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倒是老太爷又问了一句。&ldo;权子殷出来的时候，神色怎么样，都说了些什么？&rdo;

&ldo;神色也看不出什么，挺宁静的。说他随性，我看他还算有城府。&rdo;四太太便回忆着说。&ldo;先是给我赔了不是，说&lso;仔细扶过十三姑娘的脉象……却并没有什么症候，是我多想了&rso;。&rdo;

现在女儿不在跟前，不必顾忌蕙娘的脸面，她就偷偷地笑出了声。&ldo;没有症候这四个字，咬得还特别重，好像怕谁不信一样……这个人啊，一看就知道，平时是很少扯谎的。&rdo;

可老太爷却没跟着笑，四太太笑了几声，有些吃惊，便度去一眼。这一眼过去，她怔住了‐‐

老人家眼神悠远，神色内敛，竟是俨然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18踩你

既然小两口等不到婚后，婚前就要关着门说话，也没人去问当事人的意思了。四太太告诉蕙娘的时候，用的已经是打趣的口气，&ldo;权子殷这个人，也是太好动了一点，听说就是为了上我们家来扶脉，才硬生生把行程往后拖了几天。才扶了脉，转天就去苏州了……等他回来，也就可以办你们的婚事啦。&rdo;

他要能说动权家反悔，蕙娘反而还佩服他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心底只有更看不起权仲白：自己家里谈不定，居然就逃到外地去了，真是个懦夫。

可当着一家子喜气洋洋的长辈，她也不好把心思露出来：成功为蕙娘物色了这门样样都很妥当的亲事，四太太固然是有大功告成之感，得意非凡。可最高兴的人，那还当属三姨娘不过了。蕙娘要是嫁入何家，何芝生一旦中了进士，她以后要随着丈夫宦游在外，这是肯定的事。现在嫁进权家，起码可以经常回娘家看看，彼此也有个照应，再说，权仲白功成名就，就是蕙娘，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何芝生的各色条件能比得过权神医。如今蕙娘能说成这么一门亲事，三姨娘简直容光焕发，一夜间都年轻了几岁。

要说家里有谁的笑容最勉强，那自然就是五姨娘了。从前蕙娘也不知没有留意，但她没往心里去：自己要是嫁了何家，那日后不在京城，要保持对娘家的影响，总是鞭长莫及。现在要嫁权家，日后自然是常来常往，五姨娘心里不大高兴，也是难免的事。

但现在，她肯定不这样想了，就是绿松都和蕙娘念叨，&ldo;您还没出门，老太爷且还安康呢，她就开始往府里安插人手了……就为了把这个家握在手上，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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