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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硕鼠（第1页）

袭人等丫头的发卖，令宝玉大受刺激，行事有所收敛。

主子如此，更何况奴才？

就连袭人、茗烟那样得脸的都落不着好下场，是问哪个不怕？

且李忠、晴雯全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并不像袭人、茗烟那般笼络人心，处处买好。

李忠作为上次“洗牌”后的唯一幸存者，时不时就来通说教，把一众小厮管得笔杆条直，不敢逾越。晴雯更是出了名的炮仗，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有这两人震慑着，怡红院风气大为改观。

宝玉作为老太太和太太的心头肉，自来备受关注。众人见到风向，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也纷纷夹起了尾巴。

乘此大好时机，探春进一步深化改良。当她抽刀出鞘，亮出獠牙，真正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时，阻力自然也随之而来。

期间最大的阻力，源自荣国府总管——赖大。

赖家资历最老，扎根最稳，别看赖大在原著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混上，却是不能小觑的人物。

其母赖嬷嬷，曾服侍过贾府的老主子。连史老太君都要给三分薄面，可算是荣国府一众奴才的成功典范。

其子赖尚荣更是了不得，后来脱除奴籍，竟然做到知县。

赖家的势力在荣宁两府中盘根错节，拔起这根萝卜，不知要带出多少泥。

且史老太君年事已高，事事求稳。素来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料来不会支持她搞垮赖家。

基于这样的考虑，探春不愿同赖家发生正面冲突。

然而，贾珠却容不得这只硕鼠。

贾珠自打随贾琏南下一遭，经了些历练，不再鄙薄俗务，到底难免书生意气。他心里非黑即白，容不得灰色地带的存在。赖大于他而言，就是十恶不赦的背主恶奴，绝对不能姑息。

领导发了话，指哪打哪呗。

探春抱大腿抱到今天，也只能跟着大哥哥一条路走到黑。纵然明白捅这个马蜂窝的后果，也不得不闭着眼往前冲，冲到哪站算哪站。

于是乎，探春紧锣密鼓查账，同时又密令贾芸在府外收集信息。

两人有了上次合作的基础，此番愈发有了默契。内外双管齐下，不出一个月就理出好几条线索，继而查出不少实锤。

探春把调查结果摊到大哥哥面前，贾珠铁青着脸沉默良久，嘱她不可再过问此事。

嘎？！

贾珠处自此再没了下文，探春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他是几个意思？

或许大哥哥冷静一个月后，终于理智战胜书生义气，也认为目前不宜动赖家？

这无疑是个正确的选择，可探春却高兴不起来。一个月的调查，她对赖大的所作所为触目惊心。随着挖出来的干货越来越多，正义的小火苗也越烧越旺，渐渐倾向于不问结果，先干他一票再说。

就算不能彻底扳倒赖大，至少也要把查出来的事全抖落出来，杀杀对方的气焰，令他有所收敛。

探春就不信老太太见着这些铁证，还肯继续袒护这只肥老鼠。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送过去的东西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响动。就在探春灰心丧气之时，猛然间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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