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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树叶摇曳云朵漂浮，他就站在风里，如同山间缓缓流淌的清泉水般干净清冽。

心跳似乎慢了一拍。

那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秒，夏犹清来不及细想。

他迟缓地回答，&ldo;在家里。&rdo;

他今天不想拍照，也不想在城市各个角落跑，没有灵感的时候只想散散心，他本来只是想点一份甜品和咖啡在谢秋节工作的地方安静地待一个下午。

&ldo;你准备回家了吗?&rdo;

&ldo;把你送回家。&rdo;有人在车厢摇晃中挤了夏犹清一下，他和谢秋节靠得更近，肩膀碰着肩膀。

谢秋节摇头，&ldo;不用，谢谢。&rdo;

谢秋节估价给夏犹清转了一笔钱，医药费包括饭钱。

夏犹清没说话，一直到他们下车，他跟在谢秋节身后，谢秋节没有多说什么。

良久，谢秋节被夏犹清扯了一下，他看见夏犹清说：&ldo;我能问一问为什么吗?&rdo;

&ldo;嗯?&rdo;

&ldo;为什么忽然心情不好，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rdo;

情绪是需要倾诉的。

可是以前从没有人跟谢秋节说，如果你不开心，就跟我说好了。

谢秋节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ldo;夏犹清，你知道我是聋子吧，你看得出来。&rdo;

夏犹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谢秋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继续说：&ldo;我是后天聋的，以前戴过助听器，后来没用了。&rdo;

说出来其实也没那么难受。

夏犹清静静看着他。

谢秋节没从他眼中看到同情和怜悯，他以前总会从别人眼中看见同情，好像他有多么可怜一样。

夏犹清说：&ldo;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是逼你的意思。&rdo;

谢秋节摇了摇头，看着前方。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夏犹清对他太温柔了，让他觉得跟人倾诉也没什么。

&ldo;……我父亲他家暴，在我小时候，我的耳朵是被他弄聋的。&rdo;他眼神静静的，&ldo;以前真的很恨他吧……大概，后来他死了，就没什么感觉了。&rdo;

其实长大后他尽量客观地去想过，所有有关于谢父的，除了家暴，谢父心情好的时候也对他好过，过年回家给他买零食，背着他去集市给他买氢气球，会一脸憨笑跟他说多吃点长身体。

只是，那些痛苦大于快乐。

&ldo;这么多年，其实快习惯了，我戴过一段时间助听器，六年前因为一点事才彻底听不见了。&rdo;

夏犹清没问他是什么事，反而伸手捏了捏谢秋节的耳垂，软软的。

谢秋节愣住了，反应过来才往旁边躲，但夏犹清只捏了一下便收回了手，神色坦荡自然，好像什么也没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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