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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第2页）

青木默默地赶过内藤。

黑衣男子比黑暗更加漆黑。白色的五芒星清晰地浮现在暗夜里。中禅寺的前方是漆黑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ldo;青木……&rdo;

中禅寺出声。他非常敏锐。

&ldo;……来说点无聊事吧。&rdo;

&ldo;什……什么？&rdo;

&ldo;是啊……你知道我战时隶属于帝国陆军的研究所吧？&rdo;

&ldo;我听说过。&rdo;青木答道。

&ldo;那里‐‐武藏野的研究所，进行过许许多多的研究。&rdo;

&ldo;什么？&rdo;

&ldo;登户的研究所，主要是开发毒气和气球炸弹（注：日本在二次大战末期所使用的一种武器，试图以氢气球运送炸弹到美国本土后降落爆炸。因实际成效不明，后来计划中止）。而我所待的研究所，大致上进行着两种研究。&rdo;

‐‐他会说什么呢？

&ldo;首先是关于生命的研究，然后是关于精神的研究。&rdo;

&ldo;生命……与精神……？&rdo;

&ldo;没错。&rdo;中禅寺声音嘹亮地说。&ldo;生命‐‐也就是活着。如你所知，美马坂教授钻起牛角尖，没头于解读医学性的‐‐机能性的生命。虽然这是有极限的……但他是个天才。天才往往能够超越极限。&rdo;

&ldo;是……呢。&rdo;

&ldo;另一方面，我……被迫进行所谓的洗脑实验，这个实验表面上宣称是为了强制属国人民改宗，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个实验呢，是为了补足美马坂先生的研究而企划的。何谓记忆？何谓认知？何谓意识？我们依据什么而为我们……？&rdo;

中禅寺行走的速度丝毫不变。

青木光是跟上去。就费了很大的劲。

&ldo;……看，是怎么回事？听，是怎么回事？我们怎样认识世界？换言之，这等于是在探索人为何看得见？为何听得见？为何能够思考？这与美马坂先生的研究是相辅相成的。&rdo;

中禅寺不改姿势地爬上泥泞的坡道。青木脚滑，绊住了。

&ldo;有个人在进行一场有趣的实验……&rdo;

中禅寺轻巧地踩上石头说。

&ldo;……他测量感觉受容器官接收的物理刺激与感情的相关变化。我们所看到的及听到的事物，一切都只是脑的某部分所产生的物理变化。感情也同样是脑中的物理变化所带来的……说起来就像是一种症状。然后呢……&rdo;

中禅寺这才第一次回头瞥了青木一眼。

&ldo;……例如，聆听某个周波数的声音一段时间以上，人会感到烦躁不安。&rdo;

&ldo;让人烦躁不安的声音？&rdo;

&ldo;对。那是一种低重音‐‐低到连耳朵都听不见的声音，但是长时间暴露在这种声音中，思考就会停止，有时候还会流鼻血。但是那家伙研究的，是更细腻的操作。特点周波数的特定音色，会怎么样刺激脑的哪一个部分？音色如何？节拍如何？……唔，就是这些组合。他试图创造出可以随心所欲操纵对方的声音……&rdo;

&ldo;这……&rdo;

&ldo;不，我也觉得这很有意思。像是使人失去战斗意志的声音，或是使人丧失自信的声音。让人暴躁的声音、让人忧郁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这些在想要回避战斗的时候，都是很有用的，对吧？&rdo;

&ldo;唔……让人昏昏欲睡的话，好像办得到吧。&rdo;

&ldo;不，以及完成了。&rdo;中禅寺说。

&ldo;完成了？……可以任意操纵人了吗？&rdo;

&ldo;没办法任意操纵。不过……&rdo;

让人忧郁的声音开发出来了‐‐黑衣男子说道。

&ldo;忧郁……？&rdo;

&ldo;忧郁。我也不知道其中的机制。我听说是会影响脑内物质的分泌。一听到那种声音……就会感到嫌恶、忧郁，觉得低人一等、暴躁、焦急。会失去自制，然后……变得凶暴。&rdo;

&ldo;这……&rdo;

&ldo;一般我们所熟悉的声音，是某种程度明确的音阶。自然界的声音，音阶当然不那么明确，但脑会修正那些微的误差，所以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还是习惯性地受到音阶束缚，或者是依存。听说那个音阶与这些音阶有些差异，然后再混入人听不见的周波数的声音。就像狗笛一样呢，接着是节拍。你应该隐约明白吧。有种声音……听了就是会教人坐立难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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