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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他惊吓了一跳，忽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也是赤条条。&ldo;我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怎么和帮主睡在一起了？&rdo;巨大的疑问号便如钉子似的钉得他脑袋壳发麻胀痛，几分恐惧几分羞耻使他本能地用双手蒙住眼。

&ldo;……你……昨晚比我还醉得凶……真有劲……我……好久没这么兴奋了……&rdo;

她丝毫没责怪的意思，似乎感到了某种满足，眼神里分明有某种鼓励。

&ldo;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呀？真该死！&rdo;他痛苦地呻吟。

&ldo;你没错……我喜欢你……&rdo;她柔情万种，伸出白润的手臂搂住他的腰。

&ldo;……可是……我……&rdo;他本想说，他对不住小玉，但没有说出口，只重重地叹了口气，&ldo;唉，我不是人！&rdo;

&ldo;你不要这么责备自己。&rdo;欧阳好像看穿他的心思，&ldo;我不会折散你的家庭。再说，现在男人谁没有三妻六妾？&rdo;

杨宏要回青竹寨了，欧阳刚刚从他那里重新体验到做女人的快乐，又不得不放他走了。她是一帮之主，还有几百号兄弟要生活。

10、她眼睛睁得圆圆的，贪婪地望着他

小玉至今还弄不明白：那天早晨，杨宏为什么要悄然出走？是她做错了事？还是她哪点对不住他？她百思不得其解。丈夫久久不归，她忧郁成疾。幸得寨婆精心调理，她对逐渐康复。寨婆年老体衰，劳累过度，恐不久于人世，便对小五道：&ldo;儿啊，我离天远，离地近了，死不足惜，还有件心事未了……&rdo;

&ldo;娘，你说吧。&rdo;

寨婆就给小玉讲起&ldo;家蛊&rdo;的传说……

山里到处都是宝，常年就有山外的生意客带来食盐、布匹等物，换去兽皮、药材和山珍。那些能说会道的生意客看见谁家姑娘漂亮，就骚狗子一样勾引。山盟海誓愿做上门女婿。等到弄大了姑娘的肚子，便说家里父母年老体衰，要回去看看，尽点孝心。话说得恳切，两个月就打转，可很少有再回来的。这就苦了那些痴情女子，日里望断天涯归路，长夜难眠独守空床。守寡守到头发白了，还存有一份痴心：丈夫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痴情女人，制作了秘不外传的&ldo;家蛊&rdo;；在丈夫出远门的时候，女人在送行酒里放了蛊，根据丈夫的归期。

限定了生效的时间。丈夫如期赶回来了，她们就悄悄在接风酒里放解药，解除蛊毒；若没回来，她们也知道那无情郎已不在人世，遂断了那份相思……

&ldo;制家蛊的方法世代相传，传女不传男。&rdo;寨婆结束她关于家蛊的传说时道，&ldo;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只能传给你。&rdo;

小玉惊恐地摇摇头：&ldo;我不学！&rdo;

&ldo;你不学，到了阴间我怎么跟我娘交待？&rdo;寨婆几乎是哀求道，&ldo;儿啊，你能忍心让我死不瞑目吗？看在母女情份上，你就答应了吧！&rdo;

小玉只得含泪点了点头。

五月五端午节，正午时分，寨婆气喘吁吁地带小玉爬到高山顶上。她将一方沾有蜂蜜的帕子在地上摊开，嘴里&ldo;懊呵嗅呵&rdo;地喊着；半个时辰后，使陆续有毒蚁、蜈蚣、毒蛇。

斑螫、雀瓮、吞连、芝青、葛长、亭长等五毒百虫现身，爬满了长长的帕子。寨婆将五毒百虫捉进小坛子里，带回家，藏在阴暗的床角落里，对小玉道：&ldo;坛盖经年不揭，让里面的毒虫自相残食，直到最后只剩一虫，这虫便是蛊虫。需要用的时候，将死虫和蛊虫所遗的粪，取出研成粉末，就成了&lso;家蛊&rso;。这家蛊只能用来对付负心郎……&rdo;

寨婆把家蛊传给了小玉，了却了心愿。

临终前她自己爬进棺材，对小玉道：&ldo;昨晚我娘托梦来了，我要见她去了！&rdo;不久，便安心地去了。

青龙山脉的季节已是深秋了，沉甸甸的谷穗垂着头；成熟的苞米咧着嘴，露出金黄的牙齿；红薯把土垅拱得四下裂着缝，有的竟露出了头……青竹寨的人们都忙碌开了。

傍晚，小玉正在为帮工们做饭，忽听得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ldo;小玉‐‐&rdo;她转回头，两眼立刻放射出惊喜的光采，把手中的菜刀一扔，扑到杨宏身上。

&ldo;你回来了，回来了……&rdo;她眼睛睁得圆圆的，贪婪地望着他，竟没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武高武大的后生。

&ldo;这是朱虎。&rdo;杨宏把她的双手从脖颈上拿开，向她介绍道。

朱虎向她鞠了个躬，她竟羞红了脸。

晚上，她早早就把芦花枕头拍松，把印花被子摊开，给油灯添上菜籽油，一碗云雾茶端到床头桌上。洗过澡，换上散发着皂荚子味的内衣，茶油浸洗过的黑亮的乌发纷披，她迷醉的眼神里有一种渴望。

&ldo;久别胜新婚&rdo;，杨宏却觉得所谓的新婚已没有了荡人心魄的甜蜜。且不说添了三根灯草的油灯，黄黄的光亮无法与雪亮的电灯光相比，当着他的面，小玉仍然像以前那样，系着红兜肚上了床，钻进被窝里，挨近他，等待他的抚爱。

望着娇憨的小。，杨宏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影。欧阳的情爱是一杯烈酒，饮之使人血脉贲张，激情澎湃，在欲死欲活中燃烧、焚毁、溶化。小玉的情爱是一杯清茶，清香淡淡，须细细品味才能咂出滋味，虽也能使人春情荡漾，却没有了那种欲死欲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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