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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第3页）

陆惟清低下头，“那刘彦刺了师尊一剑后，已是强弩之末。我这些日子随师尊修习无忧剑，便趁他放下警惕……就杀了他。”

闻言，钟忍涵一脸惊讶：“你已经会用无忧剑了？还用它杀了人？！”

陆惟清摇摇头，“当时情况危急，弟子也没想那么多，约莫是那刘彦已经被师尊耗了不少灵力，这才叫弟子钻了空子。”

他看了陆之恒一眼，又道：“师尊师叔，对不起，我之前的确是开山派弟子，但徒儿自从逃出来后，已是与开山派断绝关系。”

见钟忍涵依旧一副坏脸色，陆之恒正声道：“此事不怪惟清，都是我自己决定去的。而且这次惟清居然能将我带回来，便是他救了我一命，你断不可再怪他。”

想起当初陆惟清回来时，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可见当初情形不知是有多凶险。

但这些日子这孩子却只字未提，默默忍受着自己的脸色。

钟忍涵不免羞愧起来，“惟清师侄，这些日子，师叔对你语气不太好，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陆惟清一派体贴懂事，笑道：“师叔只是因为担心师尊而已，弟子不会放在心上的。”

见旁边的周元皱了眉头，陆之恒问道：“师兄怎么了吗？”

周元犹豫着道：“若是如此，剩余的开山派弟子想必已是回去报信了，只怕日后……”

闻言，陆惟清突然道：“死了，他们都死了。”

话音一落，屋里顿时一片寂然。

陆惟清在说此话时，脸上并不是紧张和忧虑，反而有一种难以自制的轻松。

他抓着陆之恒的衣角，眼眸幽深，“师尊，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我杀了那么多人。”

即便陆之恒因此对他心有芥蒂，他还是选择将此事说出。

他正心绪万千，却感受到一只手按在他头上。

陆之恒声音有些虚弱，却又无比坚定地道：“你做得没错。”

“若是当时不杀了他们，只怕死的就是我们了。不必纠结。”

闻言，陆惟清心中蓦地生出轻松之感，前几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迷茫一下子清明了。

方才气氛不对，陆之恒现在才嗅到溢满屋里的香味。一向食欲寡淡的他忍不住看着桌子上的小瓷盅，问道：“那是什么？”

陆惟清道：“回师尊，是乌鸡汤，徒儿加了些药草，最能补气益血，师尊现在要喝吗？”

周元笑道：“这是师侄亲自给你弄的。”

钟忍涵立在一旁，酸溜溜地道：“你这徒弟收得还不错。现在后院还关着一堆鸡呢，就等你醒了。”

陆之恒在三人殷切的目光下喝下那碗汤，这汤虽然清淡，却也无比鲜美，热气氤氲得他唇色润红。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为师还有一个疑问。”

陆惟清道：“师尊请说。”

“你只是开山派一个普通弟子，为何他们会如此下血本，甚至这刘彦不惜受伤也要带走你。”

“但那时为师瞧着他有意伤你，可见他并不是真心对你。”

陆惟清脸色微变，深呼吸了下，咬了下唇，只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说话。

见状，陆之恒对着其余二人道：“师兄你们先出去吧，我与这孩子说说话。”

待那两人出去，陆惟清斟酌许久，终于道：“师尊，我不是人。”

陆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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