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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页）

二郎缩着脖子就着还不太亮的天色开始忙碌起来，先是舀了一大瓢的谷子去喂鸡，谷子刚撒在地上便被一哄而光。然后是去后院柴火堆处丁丁框框劈几段柴，崔掌柜便一直跟在他身后转悠，时不时搭把手。抱起柴火进到厨房，二郎询问穆掌柜可会生火？穆掌柜一脸惭愧表示不曾学过。

二郎嫌他碍事便让他一边呆着，一个人麻溜地开始操持起早饭。炉子上焐着热水，一会翠兰起来洗脸刚好。

看着二郎忙碌而麻利的身影，穆掌柜直觉得崔二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那个人，何等的高傲，整个京城也没几个人能请得动他。那人每次出现都是一副宽大的斗篷遮身，确切来说除了个别特殊人物他从未在人前显出过真容。而眼前的崔二与那人相比，简直是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人，但是偏偏却有一副那人的画像流落在他的手中，要不是那副画像他也不可能恰巧在大半年前在崔二来找活计的时候注意到他。

二郎做好早饭，天方才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空气中尚且有一层薄雾，地上下了厚厚一层白霜。翠兰起床后匆匆用过早饭便忙活起孩子来，二郎和她交代清楚后便带上穆掌柜一同上山砍柴。

穆掌柜万万没想到二郎丝毫没有看在他掌柜的身份上对他有任何照顾。此刻，他正迎着朝阳，手持一柄柴刀和眼前的松枝纠缠不休。

二郎将穆掌柜吃力的动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要帮忙的想法。两人都不说话，各自埋头苦干。忙到晌午时分，二郎和穆掌柜各挑着一旦柴返程。途中穆掌柜问起二郎为何他们住在如此偏僻之地，周围也鲜有邻居，平日里怕会非常无聊吧。二郎理所当然道：“这是我们家祖宅，我不住这我住哪。”

穆掌柜似乎来了兴致，又问：“兄弟我这有赚钱的路子，不知你可有兴趣给你家娘子换套大宅子。”

二郎看了一眼穆掌柜，眼里闪过的精光怎么也藏不住，却平淡道：“怕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吧？”

穆掌柜与二郎错开一个身位并行，跟在二郎身后悄悄打量，刚才那抹精光他看的真切。不管二郎是不是那人，这个朋友还是值得结交的，于是便淡了继续试探的心思。

二人回到家，翠兰正在屋檐下摘菜准备午饭，穆掌柜巴巴地凑到跟前：“笋干炒肉片是道好菜，整个青山镇做这道菜做的最好的当属醉红楼。改天有机会咱们一道去尝尝鲜。”

翠兰眼睛亮晶晶的笑问道：“翠红楼在哪里？”

穆掌柜正欲开口解释被二郎一把拽过去：“媳妇，我和穆兄去厨房把火生起来。”

两人推推搡搡去到厨房，穆掌柜笑的斯文：“崔兄真是爱妻心切。”

二郎不甘示弱：“不比穆兄，他日再登门向穆兄讨教。”并且特地将登门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穆掌柜脸上斯文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心里却道崔二果真是个妙人。

午饭过后，二郎和穆掌柜赶回米行，今天是初一，他得去店里盘账，穆掌柜自然不方便留下。

回去的路上穆掌柜坚持雇了一辆带棚子的驴车，天寒地冻的加之昨夜没睡好，他是如何也不肯再劳累自己的这双脚。二郎乐得有免费的车马。

小二在前厅有太阳的地方揣着手倚着门，老远看见穆掌柜和二郎一起刚下驴车立马站好，待二人走近了，忙打招呼掌柜的，崔先生。二郎照旧直奔账房，小二在穆掌柜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穆掌柜神色一紧，掉头便出了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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