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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章 秦攻四域（第1页）

332章秦攻四域

大秦新历五年，深秋。

凛冽的寒风已经开始掠过渭水平原，但在咸阳城西的巨大铁路枢纽站，却是一片灼热沸腾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煤炭燃烧的浓烟、蒸汽机车的嘶鸣，以及一种钢铁般的肃杀之气。

蒙恬站在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身披精良的玄色钢片嵌皮甲，猩红的披风在夹杂着煤灰的风中狂舞。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这片令人震撼的现代军阵。

不再是绵延不绝的粮草马车和徒步行进的士卒。四条并行的铁轨上，如同钢铁巨兽般匍匐着数十列望不到头的货运列车！每列车都由一台粗犷的蒸汽机车牵引，后面拖着长长的平板车或闷罐车厢。平板车上，固定着一门门蒙着炮衣、粗壮骇人的青铜火炮，以及堆积如山的弹药箱、预制的桥梁构件和工程器械。闷罐车厢里，则挤满了全副武装、神情亢奋的大秦火枪兵。

更远处，还有专门的列车装载着骡马、以及尚未组装的大型攻城器械部件。铁路沿线，更有数万精锐骑兵已经整装待发，他们的战马似乎也习惯了这钢铁巨兽的轰鸣，并未过分惊惶。

“呜——！”

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汽笛声划破长空，这是出发的信号。

“登车！”蒙恬的声音通过一个简单的铁皮喇叭传出，虽不及陛下威仪，却清晰有力。

训练有素的秦军官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火枪兵以营为单位，在军官的带领下，迅速而有序地涌入各自分配的车厢。炮兵和工程兵则最后检查着固定火炮和物资的缆绳。

蒙毅一身文官袍服外罩软甲，站在蒙恬身旁，手中拿着厚厚的清单和行军计划，正与几名参谋官员进行最后的核对。“兄长，第一批二十列军列，装载第一、第二火枪师团及所属炮兵团，预计五个时辰后抵达陇西郡首站补给。骑兵纵队已先行出发，沿铁路线侧翼警戒清扫……”

蒙恬微微颔首，对弟弟的缜密十分满意。他再次望向西方，目光仿佛已穿透了重重关山，看到了那片广袤而陌生的土地——西域。

根据情报和商人带回的消息，西域并非铁板一块，而是大小城邦林立，诸如楼兰、姑师、龟兹、大宛等，彼此征伐，时而臣服匈奴，时而首鼠两端。他们拥有独特的绿洲文明，骑兵骁勇，但装备和战术，却仍停留在过去的时代。

“呜——呜——！”又是一阵短促的汽笛声。

最前方的蒸汽机车喷吐出更加浓黑的烟雾，巨大的活塞连杆开始沉重地往复运动，带动着沉重的车轮缓缓碾过铁轨，发出“咔嚓咔嚓”的巨大声响。

钢铁长龙，开始动了！

蒙恬深吸一口带着浓烈煤烟味的空气，转身走下高台，与蒙毅一同登上了位于中部的专属指挥车厢。车厢经过改造，设有巨大的西域沙盘、悬挂的地图，以及简单的通讯设备（通过旗语和传令兵与前后列车联系）。

列车速度逐渐加快，窗外的景物开始飞速后退。咸阳城郭、熟悉的乡野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愈发苍凉广阔的西北地貌。车厢微微摇晃，耳边充斥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撞击声、蒸汽机的轰鸣以及风声。

332章秦攻四域

许多第一次乘坐火车的士兵好奇又紧张地从车厢窗口向外张望，感受着这风驰电掣的速度，既兴奋于无需长途跋涉，又对这钢铁造物心存敬畏。

蒙恬却站在沙盘前，眉头微蹙。铁路并非万能。这条刚刚贯通不久的“西京大铁路”目前只修到了陇西郡的尽头。再往西，出玉门关后，便是漫长的河西走廊以及更加遥远的西域，那里没有铁轨，大军仍需依靠骡马和双脚完成最后的征服。铁路的意义在于，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运力，将大军和沉重的装备物资投送到尽可能远的出发阵地，极大地缩短了前期进军时间和后勤压力。

数日后，大军主力顺利抵达陇西郡终点站。后续军列仍在不断抵达，卸下更多的兵员和物资。在这里，大军进行了短暂的休整和最后的准备。卸载火炮，组装攻城器械，分配随军驼队和马车。

蒙恬站在临时军营的瞭望塔上，望着西面那苍茫的地平线，玉门关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关外，便是真正的征途。

“禀上将军！”一名斥候校尉疾步跑来，单膝跪地，“先锋骑兵已出玉门关百里，遭遇小股匈奴游骑，发生短暂交火。我军依令使用骑射与火枪结合战术，毙敌十七，俘三人，我方轻伤两人。据俘虏称，匈奴一部已知我军动向，正往西北遁走，似欲通知西域诸国。”

蒙恬面无表情：“知道了。传令先锋，继续谨慎推进，遇有抵抗，坚决打击，遇有城邦，先遣使招降，宣示大秦天威与仁德。”

“诺！”

又过了两日，庞大的秦西征军终于完全驶离了铁路的尽头，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真正意义上开始向西域腹地蠕动。队伍最前方是精锐骑兵和斥候，其后是浩浩荡荡的火枪步兵方阵，中间是庞大的炮兵和辎重队伍，由大量的驮马、骆驼和马车负载，队伍绵延数十里，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蒙恬和蒙毅骑着骏马，行于中军。越是西行，地貌愈发荒凉，戈壁、沙漠开始成为主调，绿洲变得珍贵无比。昼夜温差极大，水源奇缺，这对秦军的后勤和士兵的意志都是严峻的考验。幸好，铁路输送来的大量物资和精心准备的水囊、应对恶劣天气的装备，使得大军保持了相当的战斗力。

十日后，大军逼近了第一个目标——楼兰。

楼兰，丝绸之路上的重要枢纽，一个依偎在罗布泊旁绿洲上的城邦。其城墙虽为夯土所筑，却也算坚固。楼兰王早已得知秦军大举而来的消息，惊恐万分。他既畏惧匈奴报复，又不敢直面秦军兵锋，试图紧闭城门，拖延观望。

秦军大营在楼兰城外十里处扎下，军帐连绵，秩序井然。

蒙恬并未立即下令攻城。他采纳蒙毅的建议，先派出一支由文官和精锐士卒组成的使团，携带他的亲笔信和丰厚的礼物（同时也是威慑），前往楼兰城下劝降。信中阐明了秦军的强大，承诺若肯归顺，可保其王位和部分自治权，并享受丝绸之路带来的更大利益；若负隅顽抗，则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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