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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红红着眼睛转头瞪他:“看什么看!还不走!”
郭长城屁颠屁颠地跟她身后。
祝红又怒:“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给男人吗?!”
郭长城眨巴眨巴眼,认识到她这完全是迁怒——开个破车又不是上公共厕所,没听说过还有分男女规矩,鉴于祝红他心里不是人,郭长城并不十分畏惧,于是他实诚地说:“祝姐,其实也不是女……”
祝红面沉似水,就好像马上要给人致命一击眼镜王蛇,信子都吐出来了,郭长城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一个屁也不敢放地钻进了车里。
然而她自己却没坐上车,把副驾驶那边车门一摔,冲郭长城挥挥手:“自己滚吧,要去找赵云澜。”
郭长城从头到尾都没来得及发表一个成形意见,祝红就已经绝尘而去。
坐赵云澜车上大庆和楚恕之其实也相当痛苦——因为副驾上有一位今非昔比大神,知道了他是斩魂使之后,尸王也好,老猫也好,都再也难以找回过去那颗逮着谁跟谁犯贱赤子之心。
他们气氛诡异,就这么一路寂静无声地开到了疗养别墅小镇正门入口处。
气派“泉水湾度假别墅”几个大字以大理石浮雕形式竖设计感很强花丛中,不知是材质还是天气原因,石头上刻黯淡。
门口有两个保安亭,两个入口,两边行车路都挡着不让通过,旁边有个供业主自动开门刷卡器,可是不亮,好像已经断电了。
赵云澜把车停了门口,再舀出手机看了一眼,信号已经剩下了若有若无一个底,稍微晃了一晃,就彻底没了。
保安亭开着,窗台上有一个小小递包裹,旁边放着一根笔记本,本上有一根没有盖上笔帽笔。
无论是窗台上,还是这些东西上,都笼着一层奇怪灰。
赵云澜带上手套,把笔记本舀下来仔细仔细看了看,他发现这是一份代取递收发记录,门卫代收递包裹,登记,然后送到业主手里,业主还要后面再签个字。
后一条,记录日期,后面写着“1a业主李先生,包……”
“包”字都只写了半个,后弯钩都没来得及拐弯,就戛然而止了。
赵云澜闭上眼几乎都能想象到那副场景,送递递员从窗口递进包裹,然后接过登记单,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包裹信息,“包”字才写了一半,出于某种原因,他突然被打断了。
被什么打断了?
现东西还原位,人去哪了?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了车沈巍走过来,伸手窗台上抹了一把那颜色略微有些奇怪灰。
沈巍手指捻了捻,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地对赵云澜说:“落上去时间不长。”
赵云澜简直要给他这肉眼痕迹专家跪下了:“落灰?这也能看出来?怎么办到?”
沈巍把手拍干净:“别灰尘看不出来,不过这是刚落上去不久骨灰,还很鲜,个人认为不会超过两三天。”
赵云澜:“……”
沈巍语气就像说“牛奶是刚挤出来,还很鲜”一样。
赵云澜木然地合上笔记本,找出个证物袋来严严实实地包装好,无比庆幸自己把郭长城支走了,否则吓尿了那位结果,就是被他手里怨魂电棒无差别攻击。
“不过说什么?这是骨灰?怎么觉得不太像。”赵云澜不自觉地想到了人死后经过火化装小盒子那款,一时还有点疑问。
沈巍耐心地解释说:“不是烧过那种骨灰,‘挫骨扬灰’知道吧?当时那个人可能就站这里,然后肉身一瞬间分崩离析,骨头碎成齑粉,才落到了窗台上。”
不知什么时候也跟过来楚恕之匪夷所思地问:“那人血肉呢?”
“化了。”沈巍推了推眼镜,“血肉没有骨头那样承受能力,很难留下踪迹。”
楚恕之小心地组织了一下措辞:“听这个意思,大人是知道这里,对吧?”
沈巍客气地点了点头,谦逊有礼地说:“知道得不多,不过这个倒是正好多少知道一点。”
然后他两人一猫视线中,用一种科普古文通假字常识一样不徐不疾语气说:“大荒时,共工撞倒不周山后,天崩而地裂,地下鬼族第一次降世时,方圆十里以内人畜走兽就是像这样,一瞬间化成了粉末,百里之内寸草不生。”
他抬手一指门口别墅区门牌下面,那寒冬中依然郁郁葱葱花坛:“所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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