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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她静静地听着罗兰对她讲话，坐在床边，十指交叉地放在膝盖上，眼帘低垂。在枪侠看来，她就像个含羞的处女，正在聆听婚约安排。

他说完了，她没有说什么。

&ldo;苏珊娜，你明白我刚才对你说的吗？&rdo;

&ldo;是的。&rdo;她答，但依然没有抬起眼睛，&ldo;我要葬了我的男人。泰德和丁克会帮助我的，以免他们的朋友们‐‐&rdo;她苦涩而略带挖苦地着重于&ldo;朋友&rdo;这个字眼，事实上，这也让枪侠有点动容；看起来，她依然深陷悲哀，&ldo;‐‐会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并处以私刑，把他的尸体吊在一棵酸苹果树上。&rdo;

&ldo;还有呢？&rdo;

&ldo;你们会找到办法回到这里、然后我们一起去法蒂，要不然就让泰德和丁克把我送上火车，我独自去那里。&rdo;

杰克不止是恨她声音中冷冰冰、无法接近的语气；这还让他害怕。&ldo;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必须去那边，是吗？&rdo;他焦急地问，&ldo;我的意思是，你是知道的，对吗？&rdo;

&ldo;趁早救下作家的命。&rdo;她握住了埃蒂的一只手，杰克惊愕地发现：连他的指甲都变得干干净净。他纳闷，她是怎么把指甲缝里的污垢都清理得一干二净的？也许舍监还有一套剪指甲工具，就像他爸爸总在口袋里揣着的钥匙链上挂的小玩意儿？&ldo;锡弥说熊之光束和龟之光束感激我们。我们认为，我们已经拯救了玫瑰。可是至少还有一个任务要完成。作家。懒鬼作家。&rdo;现在，她终于抬起头来了，双目炯炯有光。杰克突然意识到，也许苏珊娜不和他们一起去见‐‐能见着的话‐‐斯蒂芬&iddot;金反而是好事。

&ldo;你们最好把他救活，&rdo;她说。罗兰和杰克都能感觉到，老朋友、贼骨头黛塔潜入了苏珊娜的声音，&ldo;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你们就最好让他活下来。而且，这一次，罗兰，你要告诉他‐‐不许停止写作。不管是去地狱，爽到极点，还是得癌症，哪怕鸡巴烂掉都要写下去。也别去觊觎什么普利策奖了。你们告诉他，一路写下去，直到把他操他妈的故事写完了为止！&rdo;

&ldo;我会转达的。&rdo;罗兰说。

她点了一下头。

&ldo;等这事儿处理完了你就来找我们，&rdo;罗兰说，说到&ldo;处理完了&rdo;的时候，他的语调略有升高，仿佛这是一个疑问句。&ldo;你会找到我们，然后去完成最终的使命，好吗？&rdo;

&ldo;好的。&rdo;她说，&ldo;不是因为我想去‐‐我的魂灵都没了‐‐而是因为他想让我去。&rdo;她温柔地，极其温柔地，将埃蒂的手放回他的胸前，叠放在另一只手上。接着，她用手指着罗兰。指尖微微颤抖着。&ldo;但是，不要再用&lso;我们是卡－泰特，我们合而为一&rso;这样的废话来当开场白。因为那些日子已经完了。不是吗？&rdo;

&ldo;是的，&rdo;罗兰说，&ldo;但是塔还矗立着。在等待。&rdo;

&ldo;大小伙儿，我对那玩意儿也没兴趣了，&rdo;虽然不完全是黛塔的口吻，但也差不离，&ldo;跟你说实话吧。&rdo;

可是杰克明白，她并非在说实话。她还没有失去看一眼黑暗塔的渴望，那渴望一点儿不比罗兰心中的弱。甚至不比杰克的弱。他们的泰特或许是破裂了，但卡依然留存。她和他们一样能感觉到它。

15

出发之前，他们亲吻了她（奥伊舔了她的脸颊）。

&ldo;你小心点儿，杰克，&rdo;苏珊娜说，&ldo;要安全无恙地回来，听见了吗？埃蒂也会这样对你说的。&rdo;

&ldo;我知道。&rdo;杰克说着，又亲吻了她。他在微笑，因为他可以听见埃蒂正在跟他说，小心屁股蛋儿，已经破成两瓣啦‐‐可又因为同样的原因，他再次哭起来。苏珊娜紧紧拥抱了他一会儿，接着便放手让他走，转身回到丈夫身边。他纹丝不动、冰冰凉凉地躺在舍监的卧床上。杰克很能理解，眼下她真的没有更多时间可以分给杰克&iddot;钱伯斯和杰克&iddot;钱伯斯的悲恸。她自己的那份已经够庞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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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丁克靠在墙上等待着。罗兰和泰德一起走了出去，两人在走廊尽头紧张地深谈。杰克猜想他们会回到林荫道，锡弥（借助于其他几人）可以在那里将他们送到美国那边。这倒提醒了他。

&ldo;d线火车往南走。&rdo;杰克说，&ldo;也就是通常被认为是南的那个方向‐‐对吗？&rdo;

&ldo;差不离吧，伙计，&rdo;丁克答，&ldo;有些火车头还有名字呢，像什么美味雨、雪国之魂，但它们都有字母和数字。&rdo;

&ldo;d是不是代表丹底罗？&rdo;杰克问。

丁克疑惑地皱起眉头，看着他问：&ldo;丹底罗？这又是什么鬼东西？&rdo;

杰克摇摇头。他甚至不想提及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ldo;好吧，我不知道，不太清楚。&rdo;丁克说着，两人继续往外走，&ldo;可是我总以为d代表着迪斯寇迪亚。因为所有火车的终点站理应都在那里，你知道‐‐在宇宙深处某个最恶劣的劣土。&rdo;

杰克默默点了下头。d代表迪斯寇迪亚。很有道理。无论如何，很像是真的。

&ldo;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do;丁克说，&ldo;丹底罗是什么？&rdo;

&ldo;不过是我在雷劈火车站的墙上看到的一个词儿。可能什么意思也没有。&rdo;

17

科贝特屋外，一群断破者代表正等候着。他们个个面目冷峻，也显得很害怕。d代表迪斯寇迪亚，杰克暗想，d代表迪斯寇迪亚。d也代表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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