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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ldo;为什么你必须拒绝，先生？&rdo;

&ldo;因为歌谣还没有终结。&rdo;

罗兰终于满意了。苔瑟宝慕太太依然跪坐在杰克身边。枪侠没有去看她和杰克，而是走向陷在驾驶座里的司机，就是他制造了这一切惨状。这人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面无表情，嘴角松弛地耷拉着。一道口水挂在胡子拉碴的下巴上。

&ldo;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先生？&rdo;

那人害怕地点点头。在他身后，两只狗都静默着。四只明亮的眼睛隔着座位盯着枪侠看。

&ldo;你的名字？&rdo;

&ldo;布赖恩，愿你满意‐‐布赖恩&iddot;史密斯。&rdo;

不，他一点儿都不会满意。这儿还有一个他想亲手掐死的人。又有一辆车驶过去，但这一次，方向盘后的司机在与他们擦身而过时按了一下喇叭。不管保护他们的是什么，总之其势能是在不断减弱。

&ldo;史密斯先生，你开着你的汽车‐‐或是机动马车、或不管究竟该如何称呼的车‐‐撞了一个人。&rdo;

布赖恩&iddot;史密斯像筛子似的浑身颤抖起来。&ldo;我以前只吃过违章停车的罚单，&rdo;他可怜巴巴地说，&ldo;可现在却把这个州最有名的人撞了！我的狗和我在争‐‐&rdo;

&ldo;你的谎话不会惹怒我，&rdo;罗兰打断他的叨唠，&ldo;但你表现出的胆怯让我很生气。闭上你的嘴吧。&rdo;

布赖恩&iddot;史密斯立刻不言语了。脸上的血色正在一点一点褪至惨白。

&ldo;撞上他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rdo;罗兰说，&ldo;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和那个作家。你明白吗？&rdo;

&ldo;只有我一个人。先生，你是闯客吗？&rdo;

&ldo;别管我是谁。你刚才下车检查了他的伤势，发现他还活着。&rdo;

&ldo;还活着，很好，&rdo;史密斯说，&ldo;我没想伤害任何人，真心话！&rdo;

&ldo;他对你说话了，所以你才知道他还活着。&rdo;

&ldo;是的！&rdo;他微笑了。接着又皱起眉头，&ldo;他说了什么？&rdo;

&ldo;你不记得了。你太激动、也太害怕了。&rdo;

&ldo;害怕，激动。激动又害怕。是的，我是的。&rdo;

&ldo;现在你开车走。开车的时候，你会醒过来，一点一点清醒过来。当你开到一座房子、或一家商店的时候，你就会停车，对别人说有个人被撞伤了，倒在路上。他需要救助。把事情说一遍，而且要诚实。&rdo;

&ldo;开车，&rdo;他附和着，双手抓住方向盘，好像他巴不得立刻就走。罗兰猜想他确实如此。&ldo;醒过来，一点一点地清醒过来。等我开到谁家的房子、或是商店，就告诉他们斯蒂芬&iddot;金被撞伤了，倒在路边，需要人去救。我知道他还活着，因为他对我说话了。是一次意外事故。&rdo;他停顿一下，接着说，&ldo;也许。&rdo;

我需要关心究竟是谁制造了这场混乱吗？罗兰自问。事实上他并不在乎。不管怎样，金都要继续写下去。如同罗兰几乎是希望他将为此而受到责难，因为这确实是金的过错使然；首先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点。

&ldo;现在，开车走吧。&rdo;他对布赖恩&iddot;史密斯说，&ldo;我不想再看到你了。&rdo;

史密斯发动了小货车，显得如释重负。罗兰不耐烦地看着他开走。他立刻回到苔瑟宝慕夫人那里，在她身边跪下。奥伊坐在杰克的脑袋旁边，现在已静默无声，明白自己为之哀嚎的朋友已经听不到哀嚎了。枪侠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已然发生。就在他和那两个他深恶痛绝的人进行催眠对话时，他最深爱的男孩‐‐他爱他胜于此生中的任何人，甚至胜于爱苏珊&iddot;德尔伽朵‐‐已经走了，第二次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杰克死了。

5

&ldo;他对你说了什么。&rdo;罗兰说。他将杰克抱起来，轻柔地前后摇晃着他。欧丽莎在背袋里磕碰作响。他已经感到杰克的身体在渐渐变凉。

&ldo;是的。&rdo;

&ldo;说了什么？&rdo;

&ldo;他让我回来找你，等&lso;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之后&rso;，这是他的原话。还有，他说，&lso;对我父亲说我爱他&rso;。&rdo;

罗兰悲恸地哽咽起来，那几乎令他窒息。他想起在法蒂的时候，当他们跨过那扇门时，杰克曾说：嗨，父亲。那时候，罗兰也是这样紧紧拥抱他。但那时他能感觉到男孩心脏的跳动。为了能再次体会那种心跳，他愿意付出一切。

&ldo;还有别的，&rdo;她说，&ldo;但现在我们还有时间细说吗？更何况，我可以迟一些再告诉你。&rdo;

罗兰立刻领会了她的话。布赖恩&iddot;史密斯和斯蒂芬&iddot;金已被灌输了一段简单的事情经过。但故事里既没有一个配着大口径手枪、风尘仆仆的男人，也没有一个留着灰发的女人；显然，也不存在一个死去的男孩，肩上背着尖锐圆边的盘形武器，裤腰上还别着一只机动手枪。

惟一的问题是：这女人还会不会回来。她不是第一个被他吸引加入到非常规行动中来的人，但他明白，一旦她从他身边离开，这事看起来也许就不一样了。要求她许下承诺‐‐先生，你愿意发誓说你会回来找我吗？你是否愿意以这男孩死寂不动的心发誓？‐‐这不会有用的。她可以在这里信誓旦旦，但一旦过了这个斜坡就另做打算。

但他原本该带走卡车的拥有者、杂货店老板的，他有机会，但他没有带上他。他也可以让作家庭院里割草的老人代替她，但他也没有。

&ldo;过一会儿吧。&rdo;他说，&ldo;现在，你得赶紧走。要是出于某些原因你觉得自己无法回来找我，我不会责怪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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