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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事变 上（第2页）

“咚咚咚……”连绵的战鼓声似野兽的低吼，一下下振动着人们的心灵，主将战败，士气虽难免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身为北齐精锐的金凤军当然能完美遵守这一原则。斑斓纷飞的凤旗高展，军队整装出击。

黄晓程恢复了几丝气力，立即御马回城，直接吩咐道：“按原计划分店防守……”

“喏！”士兵们郑重地答应道，望向黄晓程的每一个坚毅的眼眸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主帅的大胜而归令他们士气大增，态度变得更为专注起来。旋即便有几名程家军士兵小心搀扶着虚弱的黄晓程回去休养气力，张奕本想去照看一番，直接被门外的守卫严词拒绝了。

“老大说，休养气力不需任何人照看，大敌当前，将军应当知道自己现在真正该做什么！”那名守卫道。（在程家军里，黄晓程为体现亲切，将原本的称呼等级枷锁打破，人们皆以兄弟之类词汇相称。黄晓程则让自己的兵叫自己老大。）

张奕闻言神色一凛，敬重地向那士兵道谢后就飞速赶往督战区了。

城池之下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也伴生着呐喊、呻吟、咆哮、泣血之诸般人为响声。平地翻腾而起的硝烟带有令人难受的刺鼻味，空气中还夹杂着风沙的苦涩感。黄沙之下，人影绰绰，刀光剑影的交织下带来无数的血肉飞溅；黄沙之上，火光冲天，城壁上搭架着数把云梯，人群登上去，大多洒下一滩血水和残破的尸骸。

程家军的守城方略堪称完美，打了近两个两个时辰，白马城仍处于固若金汤之态。每个防守点都分配得很好，明明只来了几天，却好像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很熟悉似的，体现出程家军超高的环境适应性。敌人尝试多种方式攻城：火攻、云梯、槌门等，全都被一一瓦解，这场攻守战，西魏占据着主动权。

……

白马城内，一个年轻少妇模样的女人缓缓走向重兵把守的城门口，她衣着极为朴素，褐色的长衫搭配上粗布裤却依旧掩饰不住衣衫之下的窈窕身段，面容虽不算很漂亮，却也是白皙清秀，若认真打扮一番倒有几分姿色。女人右手拎着一袋竹篮，篮中散着热腾腾的白烟，她左顾右盼，终于找到白马城的防守核心——那是一个手动控制的球体机关，控制着城门开关。那里有两个士兵把守，于是她勾起唇角走了过去。

重兵把守的是正门之后，时刻警惕着要破门而入的敌人，即使敌人打了许久也没能撼动城门，但这个点是绝不能松懈的，而把守机关处就不需要了。一是那里空间狭小，不适合多人防守。二是地处隐蔽，一般人看不出来那里就是开关。三，白马城近半月完全封闭，敌人没有机会潜伏到里面来，安排工时便只要了两名士兵把守。

“这位夫人，这里处于战斗军区，不能过来，请快撤到安全区域。”士兵看到面前有个少妇向他俩徐徐而来，以为是走错路的，便立即出声制止道。因为黄晓程平时给他们普及“素质教育”，所以这些五大八粗的大老爷们改正得说话都带个“请”字。

那女人闻言便朝他俩莞尔一笑，道：“两位军爷在这里把守这么久，想必是饿了吧？”她展开竹篮，露出几个白花花且散着热气的馒头，“瞧，这是给你们的。”

士兵便恍然，军队虽把大部分百姓往内地撤离，但也留下一些妇人帮忙炊事兵工，想必这女人便是留下来帮忙的了。他俩摆了摆手，“夫人，咱俩不饿，这里不安全，请你快离开，唔……”女人抱着他的手臂，娇躯紧紧贴上去，感受她胸前那两团柔软的触感，愣头青士兵尴尬激动得满脸通红，说话支吾不止，一旁的同伴也震惊地瞪大了眼。

女子笑得越发妩媚，白皙清秀的脸庞如雏菊绽放，轻喘道：“军爷……奴家辛苦做的，就尝两口吧。”她撒娇般地摇晃着身子，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依偎在士兵的怀中。

“我……”士兵刚要回复，突觉腰腹剧痛，低下头看，一把冰冷的物件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他想凭力量有所反抗以挣脱这个女人，却发觉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

“就这么讨厌奴家么？老想着离开。”女人摁住他的肩膀，伏在他耳边吹气道，由于两人身躯的遮掩，那名同伴看不见真实情况，还以为两人在调情。

这妩媚诱惑的声音在士兵的脑海中变成了恶魔的回响，女人得意地轻拍竹篮，显然那突如其来的刀子是藏匿于馒头之下，士兵转头想呼救，女人发力一捅，士兵颤抖着倒下了，腹部血流如注。

“敌袭！”那位同伴瞳孔紧紧一缩，迅速反应过来，催动内力身形暴退，想拉开距离吹响支援的号角。他把半月形号角放在嘴边想要吹响，却如何都发不出声来，原来那女人用鬼魅般的瞬步一闪便到眼前，扼住他的喉咙。

好快的速度，女人的力气出奇的大。他立即想用程家军通用近战搏击术反击，却惊骇的发现自己周身动弹不得，喉咙一疼，女人用尖刀刺破了他的喉管。他想呼喊，却只吐出猩甜的血，加上动不了，只能眼睁睁感受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眼皮垂下的最后一瞬，他看到女人行凶转身后，她小腿后跟刻画着一道幽蓝色的奇异符文，脑海里浮现一个名词。

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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