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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心（第2页）

顾清坐在教室第一排靠窗的位置，江亦泽就是她的同桌。班上的座位安排是根据成绩自己选的，从第一名开始选，依次往下，越靠后选择的余地就越小。

上次月考，江亦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忘记写语文作文题目，导致扣了大分，正好是班主任带的科目，这下老王就更生气了，直接性将卷面分也给扣了个干净，纵然江亦泽的字体在全级中，可能都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他媲美的。

总之他与第一的宝座失之交臂，让顾清给坐上了。排座位时，顾清到教室坐下后，江亦泽作为第二名一进教室就坐在了顾清旁边。顾清也是无奈，班上的一二名一直由他们两个霸占着，只要是顾清当第一的时候，江亦泽就总会坐在她的旁边。

要是江亦泽当了第一，顾清就会选择一个与他相对较远的位置，从不和他坐在一起。因为母亲时常告诫，和江亦泽太熟，难免就多话，能不做同桌就不要做同桌。而她那时，对母亲的话唯命是从，半分不肯违背。如今想来，倒显得自己十分可笑。

上课铃一响，老王就开始了她的表演，顾清强撑着精神听课，记笔记，实际上语文课很少有人会记，因为一般考试也不考，但是顾清习惯使然，老师讲的所有她都会记笔记，而且捡重点快速记入大脑。

江亦泽也会时不时做些笔记，只是他有些担心顾清的状态。今早去医院，果然是有些低烧，医生想为她量下血压，但顾清却怎么都不肯，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先回学校。江亦泽想着可能昨天下午发生的那件事，对顾清冲击太大，所以会比较排斥其他人。

顾清正认真听着课，偶尔还会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只是那声音实在是有些沙哑。坐在江亦泽后面的男生用脚蹬了蹬江亦泽的凳子，江亦泽一脸烦躁的向后靠了靠，低声说道：“干什么？”刘琮嘴里嚼着糖，整个人都快趴到江亦泽背上去了，“哎，听说今早你和顾清双双迟到，还被胡胜年给逮住了？”

“顾清发烧了，我带她去医院看病了。”江亦泽一边说着眼睛还在看着顾清。

刘琮撇了撇嘴，说道：“果然爱情面前，兄弟情就显得一文不值，上次我脚崴让你背我一下都不肯，她这才发个低烧，你就千里奔波，身为学生会会长不惜以身试法……绝交吧，江狗！”“行啊，下次不会的题找你度娘吧。”江亦泽说道。

刘琮上一秒坚定不移语气，一听这话立刻就显出原形：“别别别，度娘哪有你善解人意啊，再说那玩意儿根本查不出来，这物理竞赛题几乎都是那些老师自己出的，真是醉了。还有这次物理竞赛参……”

还不等刘琮说完，老王边讲着课边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这……就表达了这个作者的……对家乡的无限的思念之情和什么呢？昂……江亦泽！你逛自由市场呐？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你要不要上来讲啊？”这突然一声直接吼醒班上一半的人，感觉隔壁班睡着的都能被惊醒，听着上课回答问题的人都多了起来。

顾清迷迷糊糊地，大脑有些不清醒，只是往书的最上方写了句：“表达了作者无限的思乡之情以及江亦泽逛自由市场。”

全班的目光都因为王老师的这一声吼，转过来盯着江亦泽，他这才缓缓离开后桌，坐正拿起笔打算看看顾清写的笔记自己好补上，谁知道头转过去一看，就看到课本最上方的那一句。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下好了，正要开口训斥刘琮的老王，一下就将目标又转回到江亦泽身上，“江亦泽，你笑什么？你还好意思笑，和刘琮讲话这么好笑啊？行，都给我站教室外面去笑够了再进来！”

江亦泽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用眼神暗示顾清课本，顾清这会儿感觉头重脚轻，能听课都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实在是腾不出一部分大脑去分析江亦泽挤眉弄眼的这是在干什么。

刘琮一脸冤枉的表情哭诉道：“老师，我这也没笑啊？”“怎么？江亦泽刚才还能自言自语啊？出去！”老王又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看看人顾清，上课笔记记的，那叫一个仔细认真……”

在江亦泽拿着书和刘琮一起去了教室外面后，老王在讲台上走下来，边走边说着拿起了顾清的语文课本，顾清本来眼睛还盯着书的某一部分，谁知道这本书竟然自己飞起来，越飞越高，顾清眼睛跟着书一起抬起来，这才明白不是书会飞，是班主任会闪现……

于是顾清的书就猝不及防地被拿去给其他人参观了。本来大家都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的，结果第一个看的同学竟也偷偷摸摸笑了起来，虽然在憋笑，但还是被老王给注意到了，“让你看笔记，笑什么？”

于潇潇就是正在看顾清笔记的人，坐在教室中间第二排，她憋着笑站起来，正了正神色，说道：“老师，您自己看。”

老王瞪着于潇潇，深信这绝对不是顾清笔记的问题，可当她拿起书本一看，立马怒火中烧，“顾清你记的这是什么！”老王猛地将顾清的课本摔在她面前，顾清也被惊的一哆嗦，其实不只是顾清，全班都吓一跳静下来了。

自从王老师带上这个班，无论对谁都她没有太过疾言厉色，除非是那些上课特别过分，扰乱课堂秩序的。但今天，她不仅大发脾气，甚至把书都扔了，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书还是顾清的！

顾清可是她最爱的学生，不是因为她母亲的那层关系，而是顾清的语文从来没有掉下年级第一的宝座，并且全班找不出第二个和她一样认真听语文课的，老王可是视若珍宝，可偏偏今天不过是记错了一点点笔记，她竟然发这么大的火，全班都有些懵了。

顾清缓缓站起来，脸上神色不变，垂着眼眸看向摔在江亦泽桌子上的书，又伸手拿起来正要看看自己到底写了什么，老王满脸的不满，开口说道：“行了，别装模作样了，你也出去站着。”

顾清现在头晕恶心，也没有辩驳什么，直接拿起书去了外面。一出教室门，江亦泽和刘琮两人齐齐看过来，江亦泽倒是一脸的意料之中，刘琮震惊的嘴能张鸡蛋那么大，“我靠，顾清？你这什么情况啊？今天这个女人失心疯了？”

顾清疲于解释，拿着课本站到了江亦泽的旁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这下我明白你为什么挤眉弄眼了。”江亦泽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还没吃药呢？能站得住吗？现在距离下课还有将近半个小时呢。”

顾清说：“哪里就那么虚了，站得住，就是……第一次站外面，感觉……”江亦泽压低声音说：“怎么？嫌丢人啊？没事，不还有我呢吗？我也不是常站的人。”“什么呀，我就是觉得有点饿……早上没吃多少。”顾清言语中有些失落感，很细微，却还是被江亦泽察觉到了。

“怎么了？早上起来没胃口？”江亦泽一边关切的问着顾清，一边用一只手将旁边窃听的头推了回去。刘琮面无表情的把头上那只手拿下来，嘴里小声骂骂咧咧。顾清看了江亦泽一眼，“今早是鸡蛋粉条馅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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