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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在调查中也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即坐在喻宝珠两侧的是哪二位。得到的回答是,那是两个女生,是另外两位同学带来的女友,以前跟喻宝珠不认识,还是第一次见面。由此,专案组暂时排除了这六人投毒的可能。
接下来就是对死者亲属的调查了。专案组之所以把死者之母喻雅仙女士也列入调查名单,并非已经听说了什么对其不利的情况,也没有发现这位年轻的母亲跟亲生女儿有什么矛盾纠葛,纯是出于职业习惯。这是一个中外刑侦界概莫能外的套路,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反正凡是发生谋杀案件,刑警在进行调查时,总不会忘记对死者的亲属进行一番他们本人可能都不知道的调查。本案中的刑警也是这样,不但把喻雅仙列入调查名单,顺便将其情人“电气小开”曾显聪也捎带上了,而且把这二位作为第一步就需要调查的对象。
负责这一路调查的刑警是张崇师和郑寒笙,两人对喻雅仙、曾显聪是否涉案进行了分析——
喻宝珠把那个曾经装过有毒什锦果的空罐扔掉的时间是2月13日上午七时许,而小亚把那两罐什锦果送到她手里的时间是2月12日上午。据第一拨刑警对喻宝珠的那班朋友的调查,那两罐什锦果是在2月12日晚上八点四十分他们溜完冰后去茶室才开封的,而且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否则早就出事了。然后,喻宝珠就把剩下的小半罐带走了。之前警方检查过那个装过有毒什锦果的空罐,并未发现针眼或者被液体浸泡过的痕迹,可以排除案犯隔着罐壁下毒的可能。这样,下毒的时间就只有在2月12日晚上喻宝珠被小金、小方送回家后到次日上午六点半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喻宝珠通常上六点半的闹钟,七时许在门口碰到了邻居老费,这期间已经完成了起床、洗漱、吃什锦果早餐、把吃剩的什锦果并入马口铁罐子然后出门的一系列动作)。案犯下毒的时间应该是在她睡觉的当儿,悄悄潜入其住所,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然后再溜走。
要完成这套动作,案犯必须具备一个条件——持有喻家仁安里住所的大门钥匙。喻雅仙、曾显聪当然是有钥匙的,此外,其他人比如在喻家母女住进来之前曾经租住过这套房子的房客(这点已经证实,喻家母女住进来之前,曾家的这套房子是对外出租的)、修理过锁具(如果曾经修理过)配过钥匙的锁匠,以及因某些特殊原因曾为喻雅仙、喻宝珠母女保存过钥匙的亲友等。所以,刑警认为首先应对喻雅仙、曾显聪是否有作案条件进行调查。
2月18日,张崇师、郑寒笙前往苏州,走访了曾显聪下榻的旅馆和喻雅仙小住还愿的云林庵,对两人2月12日晚上是否分别下榻于该处进行了调查。他们查阅了旅馆的登记簿、庵院的下榻记录,上面均显示曾显聪、喻雅仙分别于2月12日白天登记入住,至2月14日接到上海电报后方才匆匆离开。两位侦查员还不放心,又分别向旅馆服务员和云林庵接待居士的师傅当面查询,均得到证实。于是,这对情侣的作案嫌疑就被排除了。
2月19日、20日,张崇师、郑寒笙又对喻鼎举一家四口进行了调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情况。
第三路调查的工作量最大,所以由包括专案组长钟乃道在内的三名刑警进行。从2月18日下午开始,钟乃道与刑警阮嘉平、王秀木遍访了仁安里数百户居民,谈话谈得口干舌燥。居民们对于喻家的说法比较一致,都说她们母女俩喜欢打扮,经常穿红着绿,涂脂抹粉,戴金佩珠,招摇过市,全然一副资产阶级做派;还说喻雅仙与曾显聪相好属于轧姘头,因为听说曾显聪还没有离婚。
刑警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但又不能不让人家说,只好瞅机会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他们想了解的方向,比如曾显聪平时出入喻家是单独一人呢还是曾经带过其他人,喻雅仙外出家中只有女儿一人的时候是否有什么人出入喻家,2月12日夜间是否看到过有人出入喻家,等等。一般说来,这么多对象访查下来,总会有人反映一些似是而非的疑点。可是,这次调查却是例外,这么多居民都说没有什么异样情况,喻雅仙吧,就结交了曾显聪一个;喻宝珠吧,就是那个被她唤作“小亚”的打扮有些另类的青年偶尔上门。
对仁安里居民的调查没有收获,三刑警又转向调查以前曾租住过这里的房客。这套房子是1940年时曾显聪之父曾老板的一位客户因没有现钞付货款,折价转让给曾老板的。转让之后,曾租给过三户房客,其中一户是瑞士人,抗战胜利后已经回国了;另外两户是上海人,目前都还住在本市,其中一户杨姓人家就住在附近,另一户姓修的房客的联系方式也查到了。那户瑞士人家当然是没法儿查了,杨、修两户房客都是知识分子,一个在银行工作,另一个是大学老师,他们都说没另外配过仁安里那套房子的钥匙,原先的钥匙在退租时都已经交割给房东了。
然后,刑警又去电影制片厂对角色分配情况作了调查。制片厂方面还不知道他们看中的那个美少女演员已经死于非命,刑警把几个年前曾经访问过喻家的导演、明星等召集起来开了个会,通报了喻宝珠的死讯,众人都唏嘘不已。刑警随即言归正传,问是否出现过竞争角色的情况。厂方的回答出乎他们的意料——那部剧本下马了!问及原因,所有受调查者都闭了嘴,有的点烟,有的喝茶,还有人借口上卫生间离开了。刑警便知可能有难言之隐。会后直接找党委办公室,这才知道原来剧作者已被公安局逮捕,据说是历史罪行。
这样,第三路刑警的调查也未有收获。
2月21日,专案组再次开会研究案情。组长钟乃道说,这个案件的侦查到这一步被卡住,只好考虑改变调查方向。当初法医验尸时曾有结论,说死者生前有过性关系,并有过堕胎史,但我们在调查中询问过死者亲属、同学朋友和邻居,都称对此不知情,现在,应该将此作为重点来进行调查了。不过,这个圈子绕得比较大,我们不知道喻宝珠是去哪家医院做的堕胎手术,因此我们要做好跑遍全市医院的准备,其中包括私营医院甚至没有合法经营资格的地下诊所。
说到这里,钟乃道忽然瞥见刑警王秀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老王有话请讲。”
四十出头的王秀木是留用刑警,毕业于国民党中央警校刑侦专业,在刑事侦查方面实践较多,仅上海解放后参与破获的杀人、抢劫大案就有七八起,而且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接下来王秀木提到的线索,让众刑警似乎看到了破案的希望。
这几天,王秀木跟着钟组长去仁安里走访居民,在对37号的黄阿姨进行询问时,正好来了一个邻居,是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姓丁。这位丁阿姨看到刑警在,知道自己来得冒昧,便说,原来这里也在调查啊,我那里刚送走小阮同志(指与钟乃道、王秀木一起调查的刑警阮嘉平),你们聊你们聊。说着就要出门,被老王唤住,说阿姨你一块儿听听,有什么刚才忘记说的可以再说说。
于是丁阿姨就留了下来,老王继续跟黄阿姨聊。说到喻宝珠生前不好好读书老是喜欢东跑西跑时,丁阿姨插嘴说,这小姑娘确实脚头散,刚才小阮没跟我说起这点,因此我也没说——我经常在外面看到这小姑娘的,戏院、电影院、饭馆门口,有一次看见她从图书馆出来,手里捧着一沓小人书(即连环画),这么大个姑娘了,还看小人书!还有一次,我去红房子医院看望生了双胞胎的侄女,看见小姑娘也在那里排队挂号,不知道是给她妈妈拿号呢,还是自己看毛病。如果自己看毛病的话,这么年纪轻轻的就看妇科,好像太那个了。
当时,老王听了也没当回事,他的心思还在投毒上,对此信息也就忽略不计了。现在领导决定转移调查方向了,王秀木马上想起了丁阿姨所说的内容。
准继父的疑点
专案组当即决定循着王秀木所提供的这条线索往下调查,指定郑寒笙、阮嘉平、王秀木三人先去仁安里,后赴红房子医院,把情况查个明白。
丁阿姨对刑警所说的还是上两天对王秀木说起的那些,没有丝毫走样。三刑警商量后,请丁阿姨跟他们去一趟红房子医院,实地指认当时喻宝珠排队的窗口位置,以便确认她挂的究竟是什么号。半路上,刑警询问丁阿姨,是否还记得去红房子医院探望侄女的具体日期,丁阿姨回忆说,应该是三个月前,那天是侄女生双胞胎的次日,即1951年11月10日。
红房子医院是沪上也是中国首家妇幼保健医院,于1884年由美国基督教妇女传道服务团成员玛格丽特·威廉逊女士捐资创建,因该医院的房顶呈红色,故被沪上民众唤作“红房子医院”。上海解放后,人民政府接管该医院,改名为上海市妇婴保健医院,现称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其医疗设施和技术力量仍处于当今中国一流水平。
丁阿姨随同刑警来到医院,指认当时看见喻宝珠排队的位置,刑警向医院一了解,说那是流产手术的挂号窗口。进一步与具体科室联系,因为说得出具体日期和时段,医院很快就查出了该时段的接诊医生。
接诊医生是个三十来岁体态微胖的女子,姓孙。孙医生查阅了自己整理的病案简况记录存根,说的确有这么一个姑娘来要求打胎,已经怀孕十一周。姓什么叫什么忘记了,即便记得只怕也是假名,不过有两个特征她还记得很清楚,一是那姑娘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堪称美人;二是那姑娘穿得有些另类,里面是一件红底白花的天鹅绒旗袍,外面罩着一件浅绿色薄花呢长风衣,足蹬鹿皮高筒靴子,这套装束一看就是舶来品。刑警一听就知道孙医生没说错,因为那套衣服、皮靴在现场勘查时他们曾看见过,印象深刻。
那么,流产手术后来做了没有呢?孙医生说她开出了单子,让患者一周之内来院流产,通常无须住院,术后休息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因为孙医生只看门诊,不做手术,所以这要去向手术医生了解。
刑警查到手术医生名叫翟倩,这天正好轮到休息,没来医院上班。这事不能等,向医院问明翟医生的住址后,立即前往拜访。
翟医生比孙医生大七八岁,是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儿女子。可能因为喻宝珠那天是穿了家常服装过去的,而且翟医生那天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心思去理会患者长得漂亮与否,所以,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是否为这么一个姑娘做过流产手术。无奈之下,刑警只好麻烦翟医生去一趟医院,查阅手术档案。这招算是成功了,翟医生指着手术记录说,就是这个患者,她特别怕痛,打了麻药还惨叫不已,只好骗她说已经加大麻药剂量了,这才克制了些。手术后,翟医生还真担心她一个人走不到隔壁休息室,是让护士小葛把她搀扶过去的,还特地关照小葛,一会儿她离开时一定要把她送出休息室,交给等候在外面的家属。
刑警听着一愣。家属?他们曾问过喻雅仙、曾显聪和喻鼎举一家,都说喻宝珠没打过胎嘛,怎么弄出家属来了?
于是,马上去走访护士小葛。小葛其实也不算小了,这年三十三岁,已有十五年“护龄”,可谓经验丰富,眼光老到。刑警跟她说喻宝珠的姓名,她摇头;给她看摘录的病案记录,还是摇头;又亮出了一张喻宝珠的照片,她马上恍然:“哦!是这个姑娘啊!记得记得!”
小葛记得的其实不是喻宝珠的漂亮,而是喻宝珠那明显夸张的疼痛感以及陪同她来打胎的“家属”。小葛说我见得多哩,老实说,一百个少女来打胎的话,陪同者中的中年男性不会超过十个。而这十个中年男性中,至少有八个就是作孽的人。那天这个中年男子油头粉面,浑身名牌,不是老板就是小开,说话有点儿娘娘腔,对那美女呵护备至。以我的经验判断,那个打掉的胎儿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孽种。
刑警脑子里马上浮现出曾显聪的形象,便请小葛把那男子的年龄相貌穿着等一一细述,听下来立马得出结论:就是曾显聪!
2月21日上午,专案组决定找曾显聪当面核实此事。考虑到“电气小开”交际广,溜达的地方多,只怕一时找不到他,于是全组除组长留守外,其余六名刑警分为三拨,一齐出动去传唤。
第一拨刑警前往虹口曾宅,却扑了个空。曾家人说曾显聪昨晚没回家,也没说在哪里过夜,这是经常的事,所以全家人谁也没在意。刑警随即又去了曾家的公司、厂家,因为“电气小开”在那里都有名义上的职务,襄理、庶务股长、交际股长之类的,虽然通常是不上班的,但偶尔去转转也有可能。一圈转下来,公司、厂家那里都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第二拨刑警先是去了仁安里,喻雅仙母女居住的房子是登记于曾显聪名下的,他也有钥匙,跟喻雅仙又是同居关系,随时可以出入。喻宝珠命案发生后,专案组并未封门,所以他要过去的话是很方便的。可是,仁安里居所也没人,邻居说喻雅仙没回来过,曾显聪也没来过。刑警稍一商议,转身又去新闸路喻鼎举家。喻雅仙昨天已经出院,其叔父婶婶担心她回到仁安里难免触景生情,就把她接到自己家里,先住一段时间再说。刑警过去一看,曾显聪不在。问了问,说曾显聪昨天把喻雅仙接出医院送到这边后,中午在静安寺“迪龙西菜馆”请喻雅仙和喻鼎举老两口吃了午餐,此后就没露过面。
第三拨刑警分头走访曾显聪的一些狐朋狗友,大半天只找到其中的六位,问下来都说曾显聪没去过,这几天也没联系过,其中有四位连喻宝珠遭遇不幸的消息都不知道。
当天下午两点多,一干刑警在嵩山分局专案组驻地会合,汇总情况后,稍一商量,认为曾显聪的不见影踪似乎显得反常,说不定已经察觉警方在追查喻宝珠打胎之事,因此躲起来了。专案组随即决定对曾宅进行布控,一旦曾显聪出现,立刻抓捕。同时,对虹口曾宅以及曾家的公司和工厂的电话进行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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